走進這個“偏才”女孩的內心世界
●我是想抓住這個機遇,讓有名望的人能發(fā)現(xiàn)我,給我做推薦
●我喜歡和大人交流,其余的人有點“不屑一顧”,但我對他們都說真話
●其實我是快樂的,只是別人不懂罷了
——劉溪韻
“17歲成都女孩創(chuàng)作英文科幻小說”后續(xù)
●華西都市報記者 肖笛
創(chuàng)作長篇英文小說,劉溪韻的故事已經(jīng)在網(wǎng)絡上傳開了。
昨日,有省外媒體聯(lián)系華西都市報,希望采訪劉溪韻,記者擔心打擾她上課,因此給她發(fā)去了短信。下課時,劉溪韻短信回復,表示愿意接受采訪。
而就在前幾日,華西都市報記者希望采訪另一名考上國外高校的學生時,學生同意了,卻被父母婉拒。
為何劉溪韻這位17歲的小女生還愿意繼續(xù)接受采訪?如果她真的是專心于自己的學術,為何又會愿意走入大眾的視野?
昨日,華西都市報記者和劉溪韻展開對話,傾聽這個被稱為“偏才”的內心世界。
勞累 事跡見報后很多同學找我
華西都市報記者:從以前默默無聞的學生,到現(xiàn)在網(wǎng)絡熱傳的傳奇女孩,你的心情如何?
劉溪韻:說實話,我很高興,也很淡定,但是這兩天也真的累了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為什么累了?
劉溪韻:很多同學來找我,問書的內容,問媒體是如何找到我的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他們會覺得你太高調嗎?
劉溪韻:我一直都是高調的人,有話就說,所以已經(jīng)習慣了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曾經(jīng)有沒有不習慣?
劉溪韻:初中時,我很愛唱
革命歌曲,還在講臺上表演,有同學說我不尊重大家的感受,于是我們爭執(zhí)了起來。我反問他“你們唱流行歌曲我也沒有公然反對,那為什么你不能尊重我的感受呢”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之后呢?劉溪韻:吵了以后,我思考了很久關于尊重的問題,再后來我就盡量避開這個問題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聽同學說,你有時會非常熱情地擁抱朋友的朋友,但你們并不認識,是嗎?
劉溪韻:有過。在中國可能別人覺得奇怪,在國外應該是很正常的。
夢想 就想去英國,就想讀劍橋
華西都市報記者:所以你下定決心想出國?
劉溪韻:是的。今天你說另一家媒體想采訪我,雖然累,但我也同意了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有人說你想炒作。
劉溪韻:你覺得我在乎出名嗎?這家媒體可能在海外發(fā)表稿件,我是想抓住這個機遇,讓有名望的人能發(fā)現(xiàn)我,給我做推薦。這是一個機遇啊!
華西都市報記者:如果出國,去美國或者其他地方,行嗎?
劉溪韻:不行。就去英國,就讀劍橋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為什么?現(xiàn)在你爸爸不同意啊,這樣你就沒辦法用1年時間備考A水平考試。
劉溪韻:所以啊,我就想找一個“伯樂”。我曾經(jīng)詢問過北京英領館一位工作人員,他說可以特殊推薦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你自己有沒有聯(lián)系過劍橋?
劉溪韻:招生辦主任給我回信后,我給他回信表示感謝,并表示還想進劍橋,哪知道以后全是秘書回復了。我一共給他發(fā)過4次郵件和信件,都被秘書擋駕回來。想在信上加上“私人”二字,但是怕秘書已經(jīng)能認出信是我郵寄的了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如果都沒有效果怎么辦?
劉溪韻:我準備和劍橋談,我現(xiàn)在是沒有機會考試,不代表學術本身有問題,我會繼續(xù)爭取的。
困惑 不知道什么是要好的朋友
華西都市報記者:非要出國嗎?
劉溪韻:我想擺脫現(xiàn)在的環(huán)境,我喜歡劍橋的學術環(huán)境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你現(xiàn)在對什么最不滿意?
劉溪韻:這里的思想被束縛,為什么很少有人跳出思維去想問題?人們看上去都是一種謹慎,我覺得他們其實是害怕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如果離開,會留戀特別要好的朋友嗎?
劉溪韻:什么是特別要好?華西都市報記者:就是可以講真心話。
劉溪韻:可是我對誰都講真話呀。(停頓5秒左右,還是回答不出什么是特別要好的朋友)
華西都市報記者:那你有早晨起床后一起到餐廳、下午放學后一起回寢室的朋友嗎?
劉溪韻:我都是一個人,但我對所有人都說真話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同齡人中沒有可以深交的朋友,你怎么看?
劉溪韻:我喜歡和大人交流,比如英國的記者,比如我的老師。其余的人有點“不屑一顧”,但我對他們都說真話。
畫像《放牛班的春天》里的男孩
華西都市報記者:有人說你英語、語文好,數(shù)學差,是個“偏才”,你怎么看?
劉溪韻:我數(shù)學不好不是實力問題,是態(tài)度和時間問題?,F(xiàn)在我想做了,可以做好。而我自己也說自己是“偏才”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別人笑你的想法不一樣,你怎么看?
劉溪韻:我會不經(jīng)意地想起那些偉大的科學家,誰沒在小時候被笑話過?愛迪生被嘲笑智力不正常,發(fā)明飛機的萊特兄弟沒讀過書,愛因斯坦也不被理解。
我現(xiàn)在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,那又有什么關系?今天許多東西、理論,在過去都是沒有的、被懷疑的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你和爸爸經(jīng)常看電影,有沒有覺得哪個電影角色像你?
劉溪韻:《放牛班的春天》里的那個唱歌的小男孩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我想起了那部感人的影片,真的很心動。
(注:《放牛班的春天》講述在一個偏遠的學校,校長嚴酷地管理學校。新老師克萊門特開始教學生們如何唱歌,學生皮埃爾擁有天使的面孔和歌喉,卻有著令人頭疼的性格,諄諄善誘的克萊門特把皮埃爾的音樂天賦發(fā)掘出來,同時將他推薦到高等音樂學府)
劉溪韻:現(xiàn)在我就想找到像那個老師一樣發(fā)現(xiàn)我的人。
留戀 英國回來時哭了1個月
華西都市報記者:當時你看了《狼圖騰》想到內蒙古,后來為什么又沒說要去?
劉溪韻:去看了那里的草原,草原不是像我想的那樣,但初一的時候還想去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那你沒有去過劍橋,會不會去了又失望?
劉溪韻:我沒有去過劍橋,在英國也聽見有人說臟話。但是我對外界環(huán)境不關心,我就看重學術的環(huán)境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為什么那樣執(zhí)著?不能去也要沖?在英國游學的三周有特殊的記憶?
劉溪韻:當時在一所語言學校游學,他們都很熱情,有老師知道我寫了書,三番五次讓我從郵件上發(fā)給他。英國記者不把我看成小朋友,批評我的觀點、和我爭論,我喜歡這樣的環(huán)境。所以從英國回來時,我哭了1個月。
華西都市報記者:沉浸在學術中,不理外界的說法,你的內心是什么樣的?
劉溪韻:其實我是快樂的,只是別人不懂罷了。